潘立玉
塑造论哲学把人与自然的关系定义为相互塑造关系。指出:自然塑造人,是自然向人的发出;人的衍生是自然向人发出的。人塑造自然,是人向自然的发出;人的实践是人向自然发出的。文化人类是自然对人塑造的产物;人类文化是人对自然塑造的产物。在自然塑造人与人塑造自然二者交织的意义上全面的说,基于自然塑造人和人塑造自然,在衍生中才有实践的人,在实践中才有人的衍生,在衍生中才有人的实践,在实践中才有衍生的人。于是,在自然的历史前提下出现着人的历史,在历史的自然结果中出现历史的人。自然的衍生之光和人类实践之光聚焦于“塑造”,文化是自然塑造人和人塑造自然的交汇点。文化人类和人类文化具是对立统一,互为对待,有反思关系,既可在二律背反中冲撞起来,也可在相互协调中达到和谐。
一、自然塑造人过程中的自然熵增恶性无意识与自然熵减良性无意识。
自然熵增恶性无意识和自然熵减良性无意识,是指人以意识之序在其把握科学学科的实证材料中对世界的无序与有序形成的看法。
自然熵增恶性有意识是指,当人们认为整个地球自身是一个基本不与外界进行物质交换只有进行能量交换的封闭系统,就其点过程说,这个过程的熵是不断增长的,服从于热力学第二定律,形成“自然熵增之箭”,这是一种从有序走向无序的过程,是走向热寂的。这种无意识的自然熵增,对于人来说是恶性的,所以被我们称为自然熇增恶性无意识。
自然熵减良性无意识是指,地球形成后虽然成为一个封闭系统,但地球的各个子系统,并不都是封闭系统,因而在各种情况下,出现着既进行能量交换又进行物质交换的开放状态,这就形成了从无机物到有机物再到蛋白质又到复杂生物体一直到人类产生的进化过程。在地球的某一部分成为开放系统时,就其过程说,这些系统的熵是不断减少的,它服从于耗散结构的原理,形成“自然熵減之箭”。这是一种从无序走向有序的过程,这种无意识自然熵減对人类来说是良性的,所以称之为自然熵减良性无意识。
塑造论哲学自然熵减良性无意识与自然熵增恶性无意识的论述告诉我们,自然界的运动过程对人类来说,既具有成于人类的一面,也具无成于人类的一面。
自然在其发展过程中生成就着人类,自然塑造人,形成文化人类,这是自然对人的有成,在此意义上可认为自然是人类的“母亲”。
同时,自然为人类的生存发展提供了无尽的资源,这可认为人类是吸饮着“母亲”的乳汁成长起来的。有了大自然对人的塑造,才有人类发展过程不断从无序走向有序。
我们在看到自然对人类有成一面的同时,还应看到自然对人类具有伤害性的一面。比如,自然生成的对人类有害的病毒,曾在人类中发生天花、鼠役、新冠肺炎等,造成对人的身心伤害,甚至危及人的生命。自然界中的地振、狂风、暴雨、海啸等,都对人类生存造成巨大威胁。这对于人的衍生的有序性造成破坏。
二、人塑造自然过程中的人为熵减良性有意识与人为熵增恶性有意识。
在自然与人的双向塑造过程中,从人塑造过程看过去,人塑造自然是由人的意识加入其中的,这便出现了人为熵减良性有意识与人为熵增恶性有意识。
在大自然发展中塑造着文化人类,这一过程是从无序走向有序的过程。这是作为开放系统耗散结构的自组织过程,在此自组织过程中由无意识形成潜意识,由潜意识到与之一致的显意识,
这是有意识的人把自然进化造成的有序结构加以延伸,这里形成着人类文化。在此过程中,人按照自己的序参量塑造着自然。如果人类文化成为一种飨成于人之有序必然性而有成于自然有序性的开发,就带来人为熵减,从而形成文明的文化。走向文明文化的过程与自然熵减,对人类文化来说是良性的,所以称之为人为熵减良性有意识。如果人类文化是一种不飨成于人之有序必然性并无成于自然有序性的破坏,与自然熵增之箭同一方向,从而形成非文明文化。走向非文明文化的过程与自然熵增之箭同一方向,这是走向无序的过程。由于这种有意识的人为熵增对人类來说是恶性的,所以称之为人为熵增恶性有意识。
塑造论哲学关于人为熵减良性有意识与人为熵增恶性有意识理论科学的揭示了人塑造自然过程中既有由无序走向有序有飨成于自然与人类的一面,也存在由有序走向无序无成于自然与人类的一面。
人类在人与自然相互塑造中所形成的一切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积极成果,都代表人类发展方向,推动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
这里特别提醒人们注意的是,当代在社会生产中存在的不顾自然的承受能力的略夺性开发、不顾自然环境的大量废气、废物排放、一些人为满足自己味口任意猎杀、贩卖、食用野生动物等,都是对人与自然有害的恶性行为,都应坚决予以克服和纠正。
三、正确理解和把握“塑造”的一剑两刃性,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
塑造论哲学关于熵增熵减的理论告诉我们,关于人与自然相互塑造关系的“塑造”具有一剑两刃的性质。就是说,“人之塑造既能成为人为的有序,也能造成人为的无序。由此可以看出,显意识的塑造之物,不仅有体现人为有序的文明塑造之物,而且有体现人为无序的非文明塑造之物。”註:(塑造论哲学导引)第43页。
塑造论哲学认为:“每当‘我塑之物’成为‘我上手的感性之物’立刻会基于我的感知、感受、体验、经验而意识到:对于处在世界之中的‘我’(在自然、人我、社会之中的我)來说,它或者有成于‘我’、‘人我’、‘社会’或者不成于‘我’、‘人我’、‘社会’。感性经验在这里便显示了它的作用。有成于的是确证或证实便肯定取纳,不成于的是否证或证伪便否定拋弃。不论是对于理论的、艺术的,还是技术的、道德的,都有个或肯定取纳或否定抛弃的问题。固然可以在动态调控中改变不成于‘我’、‘人我’、‘社会’的而使之愈益有成于‘我’、‘人我’、、‘社会’的,但这里总是可以意识到两种情况:有成于我的便成为有序的,不成于我的便成为无序的。有序的便与熵减之箭同一方向,信息量增加,从而得到与自己相合的生命力,离自己越来越近,并显示自己,成为自己的‘养料’,这是走向再生的。无序的便与熵增之箭同一方向,信息量减少,从而失去与自己相合的生命力,离自己越来越远,不显示自己,成为自己的‘垃圾’,这是走向毁灭的。当这个‘我’变成整个人类的‘大我’,便形成了‘大我’的‘有成于’‘不成于’,‘养料’‘垃圾’‘再生’‘毁灭’的同样问题。”註:「塑造论哲学导引」第36、37页。
塑造论哲学认为,“塑造”所具有的這种一剑两刀性质,充分反映了“文化人类”与“人类文化”对立统一关系,二者相互对待,相互反思,既可以在二律背反中冲撞起来,也可在相互协调中达到合谐。,而“塑造之物”则是“文化人类”和“人类文化”既对立又统一的显现。围绕此,塑造论哲学对无意识的冲动性与有意的规范性、潜意识的生成性与显意识成就性、潜意识的发散生与显意识的收敛性等进行深入系统论证。为在人与自然相互塑造中如何约束人为熵增恶性有意识,使主体纳入人为熵减良性有意识必然性之中,提供了理论根据。比如对人类的社会生产,如果我们把此放在自然与人的相互塑造关系中加以分析,就会发现二者之间既有相成一面也有相悖一面的对立统一关系:人类为了生存必须要进行社会生产,而任何社会生产都是向大自然的索取,这意味着大自然对人类生存付出代价。从这个意义上讲生产就意味着破坏。就象人类要获取煤炭、石油等能源,就需要打开地球一样。人对自然的破坏反过来会危及人类的生存。这就出现了一种相悖的情况,即人类为了生存就要进行社会生产,而生产造成的自然的破坏反而危及人的生存。
然而,人类总是能夠正确认识和把握人与自然双向塑造中的对立统一关系,实现意识思维的必然性,做到在人与自然相互塑造中,使“有意识”约束“无意识”的冲动性,使意识纳入必然性,确保主体不被自然熵增恶性无意识所染,归依让它去显示的心在形而上的必然性。同时引导人对自然的塑造,体现“人类文化”的本质,贯彻人为熵减的良性有意识,使自然在人的支配下,发展人化自然。“无意识”挣脱“有意识”,要不离开必然性,力求使主体不被人为熵增恶性有意所误,融于使之得以成立的存在形而上的必然性。顺应自然的塑造,体现“文化人类”的本质,延续自然熵减的良性无意识,使人在自然基础上保特自然化的人。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